第84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入圍名單所遺漏掉的一顆星海裡最閃亮的夜明珠 ─ ─ 湯瑪斯霍恩 ─ ─ 地球影史上最強、最哈佛、最白宮的愛迪生童星!


想通過《心靈鑰匙》門衛嚴格的Selection嗎?Pay Attention, Please:


1. 面紙一打:半打擦眼淚、半打擤鼻涕。


2. 勿帶手帕:因為在那兩小時裡,你的手帕將不會有陰乾的時候。


3. 著衣櫃裡最In、最潮的服裝:如此一來,就算你的頸部以上哭到像隻鬼,至少你的頸部以下還能夠見人,而且可以轉移別人對你的頸部以上的注意力。


4. 女性限定防水眼妝:若妳本來就醜到像隻鬼而必須化大濃妝遮醜的話,最好能使用魔鬼膠將妳的假睫毛牢牢地黏在妳的眼皮上,因為妳極有可能會把假睫毛哭飛掉,若沒辦法做到的話,那麼為了防止大半片脫落的假睫毛在妳的眼皮上飛呀飛的悲劇發生,就請妳把假睫毛通通都拔掉。


進場前,煩請務必落實上述四點,李馬可關心您!


年僅十一歲的奧斯卡雖患有輕度自閉症,但他卻熱愛發明與探險,而他的父親湯姆漢克斯也樂於陪同他一起浸淫在專屬於他們父子倆的世界裡,然而美好的一切終止於2001年9月11日,他的父親葬身於被自殺式飛機所撞毀的世貿中心裡,使得原本就無法讓母親珊卓布拉克走進其心房的他,自此變得更加憂傷、孤獨。在父親去世一年後,奧斯卡無意中在父親的衣櫥內發現一個僅署了姓氏而無其名的信封袋,並且裡頭還裝有一把不知其鎖的鑰匙,因此,受到好奇心驅使並視這把鑰匙為父親的秘密遺物的奧斯卡,決定展開一場「依姓尋人欲開其鎖」的城市之旅。在這過程中,奧斯卡和形形色色的人們偶然相遇,每個人的背後都有其故事,當然,包括奧斯卡他自己,而這些生命與生命的萍水交會,則則都是希望的真諦,首首都是勵志的謳歌,終於,奧斯卡懂了,也唱了。


翻開好萊塢所拍攝過的911相關事件簿,無論是描述事發現場的《聯航93》與《世貿中心》,或者是藉由911的爆發來轉折結局的《記得我》與《最後一封情書》,每一部都無法在評價與票房上雙贏,似乎只要和911扯上邊便註定失敗,此宿命同樣也延伸到了講述後911時代的《心靈鑰匙》,本片為了趕得及報名本屆奧斯卡金像獎,而於去年聖誕節時先在美國的幾個主要城市做小規模放映,直到今年一月中下旬時才改為全美聯映,但本片雖是大片廠出品並有大明星掛帥﹝事實上湯姆漢克斯僅屬客串﹞,至今賣了一個多月,竟才剛過了三千萬美金的門檻而已,由此可見美國人有多不願意再去觸碰這道歷史的傷口,尤其《心靈鑰匙》還是一部描寫911受害家庭的標準催淚片,更是美國人共同的夢魘,沒有人會想去自踩內心的地雷再炸毀自己一回,儘管這部電影是何其優秀甚或難能可貴,但我相信本片將會成為少數海外市場的票房大幅賣贏美國本土的電影,畢竟他國受911其害的程度不如美國來得深痛,因而較能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觀賞這款心靈救贖的電影,何況《心靈鑰匙》的故事與拍攝手法的確皆為911開啟了一扇新視窗,即使我真的是千百個不願意看一部電影看到眼屎與鼻屎一整個全都黏在一起。


乍看《心靈鑰匙》的故事大綱,你可能會以為這已經平鋪直述了整部電影,大錯特錯,你萬萬想不到它的懸疑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秘密一段接著一段揭露 ─ ─ 粉翅雞!曾編寫過《阿甘正傳》與《班傑明的奇幻旅程》的奧斯卡金像獎得主艾瑞克羅斯,真的是一名值得讓人信賴的編劇,彷彿小說只要去到了他手裡,他就有辦法把它改編成一部好看的電影,上述兩部作品以及《心靈鑰匙》皆是如此,他實在好會描繪親情與愛情,然後再玩弄觀眾那不值錢的感情於其股掌之間,例如我就被他玩弄得好癢、好難受吶~


《心靈鑰匙》是影壇新秀湯瑪斯霍恩的電影處女作,同時也是他的大秀,其他大牌全都只是他的嘉賓而已,但他的演技不僅撐足全場,而且瞬間的爆發力更是會劃破天際,並在你的心中刻下滿天的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印記,因此,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到底誰最好,當年在《終極追殺令》裡的娜塔莉波曼以及《他不笨,他是我爸爸》裡的達科塔芬妮,清一色都被湯瑪斯霍恩自摸到叫不敢,看得讓李馬可我絕對有「叫小」把全部的籌碼都押在湯瑪斯霍恩這一注上,因為,鐵定賺!


湯瑪斯霍恩超人的能耐在於,除了大量自白式的旁白得要運用到蘊含情感的聲音表情來牽動觀眾的情緒之外,他還必須揣摩自閉症患者因隨著心境起伏而以外在轉化來表現,最明顯的徵狀便是「熟知歷史」與「數字敏感」,我甚至已把他譽為《雨人》裡的達斯汀霍夫曼在將近二十五年來的唯一傳人,雖然達斯汀霍夫曼因染病較重而使得肢體動作更為條直,但每當內在無法負荷傷痛,便不由自主地一口氣Nonstop說完連珠炮式的台詞時,這一老一少的驚人表演幾乎無分軒輊,搞得我都不由得懷疑這怎麼可能是湯瑪斯霍恩的大銀幕初登板?!重點是,你那些激情的淚水,也都將飆在湯瑪斯霍恩「背誦歷史」與「數數」時的既無辜又脆弱的童真神情上,就連他那近乎歇斯底里的舉止,都會讓你飆到頭昏昏腦鈍鈍,關於這部分,幕後尚有兩個大功臣在推波助瀾,那就是「電影剪輯」與「音效剪輯」,這兩者不但完美地將湯瑪斯霍恩的「音像」如利刃般直直刺入人心,而且也精準地勾勒出湯瑪斯霍恩在父親死後又另染上恐慌症的六神無主,遺憾的是,這般資優的兩者皆未能入圍奧斯卡金像獎,亂沒天沒良的。


「活人比死者多,但死者會逐漸增加,總有一天數目會超過活人,人們應該在地面下蓋高樓大廈讓死者居住,就蓋在地面上的摩天大樓底下。」電影的開場,從奧斯卡在參加父親的葬禮時說出這段聽似童言、實為慟語的旁白切入。花樣少年,為賦新辭強說愁;慘綠少年,無解心鎖源心火;顯然地,奧斯卡未曾與前者為伍過,他的愁,猶未及說,已提前由上天為之定奪,若為愁而愁,只教人片刻都不想駐留,若因仇生愁,或因愁生仇,那麼熊熊的心火,要如何燒得開層層的心鎖?光看本片的序幕,便足以令人想闔上靈魂之窗的簾幕,因為心情完全被導演史帝芬戴爾卓給定格鎖住,不酥胡到讓我當場在戲院的座位上Remix起楊林的〈零下幾度C〉和〈玻璃心〉,然後卯起來在心裡頭大唱:我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降到零下幾度C~我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降到零下幾度C~抖蕊咪~抖蕊咪~抖蕊咪~抖抖~﹝整顆心冰寒到像玻璃那樣都碎掉了啦!﹞


「如果太陽爆炸了,我們要等八分鐘後才會知道,因為那是光傳遞到地球所需的時間,所以地球在這段時間內仍會保持溫暖光亮,而我也要永遠留住我和爸爸之間的那八分鐘,可是現在﹝父親死後一年﹞,我感覺最後的那八分鐘正逐漸消失。」就算是悲痛至絕,奧斯卡仍是選擇以科學邏輯來剖析自身的內在痛處。恆星毀滅殘留的八分鐘,對於奧斯卡而言,約莫等於父子親情殘存的一年,姑且不論宇宙與人性的「時差」正確性與重疊性為何,至少我們已在這個男孩身上看到「理性與感性」竟能沒有矛盾地相容密合至毫無縫隙可竄,同時,他也讓我們親自驗算一遍何謂「哀戚悲愴」的最大公約數?即是合情,更合理!


「每天都是奇蹟。」其中一位婦人對來訪的奧斯卡如是鼓勵著。「我不相信奇蹟。」奧斯卡斬釘截鐵地回了她。之後再以自苦的方式在內心自我激勵:「每個人都要我學著釋懷,我不要釋懷,我不要朋友,我只要那個可以對應這把鑰匙的鎖。」奧斯卡自有記憶以來,便視父親為知心且可靠的英雄,但當英雄竟是陣亡於這種不明不白的突襲時,崇拜英雄的粉絲只能藉著用手指捏傷自己全身自殘,並以指甲不斷來回刮劃地板去洩憤,我們雖無法大言不慚地說我們能夠感受他的感受,但那種痛苦,可想而知,是粉身碎骨。一把鑰匙,適時出現,拉了他一把,這本該是奇蹟,但他有意無意地忽視,只因生父已成亡父,任何奇蹟都再也喚不回死去的父親,因之何來相信之有?遑論釋懷、朋友,爸爸沒有就是沒有,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沒有用,唯有那個鎖,才是能讓我放棄漂泊願意靠岸的港口,你們究竟懂不懂?



麥斯馮西度,一名奧斯卡的奶奶的年邁房客,就和奧斯卡家相隔一條街對鄰而居,來自德國德勒斯登的移民,二次大戰時父母不幸雙亡,無法承受噩耗打擊的他,就此得了失語症,他拋家棄子,他封閉自我,他以字筆談。因緣際會下,奧斯卡在奶奶家中認識了這名房客,同樣痛失至親,類似封閉個性,一見如故的兩人,約定一同參與這趟探索之旅。旅途中,處事態度有異的兩人,彼此之間相互拉鋸後所撞擊出的笑淚交織的火花,最是整部電影的菁華,效果猶如麥斯馮西度主演過的代表作之一、曾代表丹麥榮獲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演繹父子移民血淚史的《比利小英雄》﹝這部也是不哭死不算數﹞的溫馨版精彩重現。奧斯卡欲進一步探問麥斯馮西度如謎般的過往,對奧斯卡隱姓埋名的麥斯馮西度拿起筆寫下這段話:「我沒過問你的事,所以我寧可你也別問我。」要一個涉世未深的男孩,在這樣的年紀去理解這名老翁字裡行間的意涵,實是強人所難,但看完電影的你,不僅能全然意會,而且一定會被這一大桶催淚瓦斯燻嗆到丟白毛巾外加舉白旗投降,最後在大銀幕前癱軟淚崩。


對於瑞典國寶麥斯馮西度,我不單只是尊敬,更多了一份莫名的親切感,由於我的長相大多遺傳自母親娘家那方,致使我生得一張異於常人地長的馬臉,之於麥斯馮西度,也是如此,所以每當我看見麥斯馮西度的身影時,我總是會不自覺地憶起,我那和他一樣有著一副高大身材以及一張異於常人地長的馬臉卻死去已久的外公,而我之所以看《心靈鑰匙》會看到心力交瘁,很大原因,我想,正是麥斯馮西度。



「妳有一半的時間在睡覺,另一半的時間則是像行屍走肉,就法律上的名詞而言便是『缺席者』。」自以為堅強的崩潰的男孩,罵著被誤為崩潰實際上卻堅強的母親,緊接著再補了一句令人斷腸的話語:「我希望死的是妳。」接受兒子訓話的母親,不口出惡言,默默隱忍兒子無理/有理的發洩。眾所周知,曾憑《攻其不備》攻上奧斯卡后座的珊卓布拉克只是中了一座「慰勞獎」罷了,而她在本片中極具煽動力的碎心演技,才真正堪稱是從影以來最顛峰的演出,即便戲份並不多,仍無減於她的努力有目共睹。奧斯卡並非真的不懂自己正處於一個失控踰矩的脫軌狀態,畢竟他的痛,母親也以相同的程度在跟著受,於是他在尋鎖的途中,再次於內心獨白:「我感覺我越來越輕,因為我離父親越來越近;但我也越來越重,因為我離母親越來越遠。」事實上,不管父親死亡與否,奧斯卡和母親始終都是兩條交集不到的平行線,懷胎生產與被生,大概是這母子倆的唯一連繫,因此,當我們聽到奧斯卡道出這番充滿罪惡感的慨言時,我們頓時瞭解這個男孩一直都懂得他對母親的愛,但受制於病體,他卻愛得很難、很掙扎。相對地,對親兒付出無私的愛,卻得不到對方對等的愛的寡母,她活得更是難、更是掙扎,她甚至不像兒子還有一把神秘的鑰匙能賴以寄託,僅存的支撐下去的精神力量,或許是受困在事故現場的丈夫於生前撥給她的最後一通手機通話:「謝謝妳所有的付出,讓我的生活變得如此美好。」


「我原本以為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但現在我知道我可以。」奧斯卡盪著鞦韆說著。曾經,父親為了培養奧斯卡的勇氣,而要求他坐上鞦韆用力擺盪,當時的奧斯卡,畏縮退卻,今時撥雲見日的奧斯卡,不但活得下去,而且終於獲得坐上鞦韆用力擺盪的基本勇氣,於此同時,冥冥中也暗自呼應了父親曾許給他的座右銘:「事事皆然,只要你相信便會找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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