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聶隱娘》這部電影宛如微積分,會的人很爽,不會的人很幹,幹與爽,何嘗不是水乳交融卻又敵我分明?!


侯導,您讓我亂了分寸,亂了套。


曾經當面跟侯孝賢導演說過我一定會去看《刺客聶隱娘》,至少我一諾千金,雖然,在電影開映後半小時,我便伴隨著「既文言繞口且言簡意賅的台詞」而漸次與周公洗刷刷,而且還一直刷不贏就是了,甚至,在播映了一小時十分鐘後,我便突然從座位中起身,全場第一個,目光直視左排走道並執意蟹行,向四個卡在我與走道之間的觀眾逐一道歉說借過,終於,我走上走道了,在下著階梯的漫長過程中,我竟然聽到某處傳來忍俊不住的笑聲,那笑聲並非恥笑,反倒附和成分居多,但發出那笑聲的人當下並未隨我而去,因此,我研判那人應該有個伴,若為之翻譯,意思應為:「你看吧,有人受不了走了,你還不走!」


其實,在我與周公洗刷刷之前,早已聽見前後左右不一而足的哈欠聲,而且還是極盡隱忍之能事的「哈」,深怕讓鄰座受驚的那種「欠」,奇觀,蔚為奇觀。


故事背景設定在唐代最紛亂的藩鎮割據時期,光這個想當年連大學聯考的歷史科都不太會考到的題材便足以令我頭昏腦脹,加之若沒在觀影前先看過劇情大綱,便會搞不懂這些人到底是在演哪一齣的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尤甚者,各個演員的口音比《臥虎藏龍》更南腔北調到令人髮指,最絕的是,他們說的還是「四字成句」而非五言或七言的絕句!


侯導運用一貫的定格長鏡頭,但長達數分鐘的一cut若要吸引人而不致沉悶,那麼演員的演技與魅力便完全無所遁形,惜憾的是,除了舒淇尚能倚仗向來的個人風采而稍挽頹勢外(其角色無論是內心悸動或打鬥場面,實無法發揮任何懾人演技),其餘皆墨,例如謝欣穎所飾演的妾,在入夜後等待主公張震臨幸前,獨自一人孤坐床沿,右手掌支撐床面,左側臉單示鏡頭,她,就這麼不發一語地,無聲無息地,紋風不動地,足足撐在那兒上分鐘有,此時,長鏡頭當然是定格的,不懂的人,或許還會以為放映機在動吃動吃動吃動吃跳針跳針跳針了也說不定,但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謝欣穎的右手絕對得擦普拿疼肌立,同時,她不管是左臉或正面都一樣很不迷人!而張震呢?裡外更敗,as always!


同樣具有大量的長鏡頭與一鏡到底,近期羅馬尼亞的新浪潮代表《愛的佔有慾》,完美到宛如天降神蹟,遑論《鳥人》根本就是影史奇蹟!


《悲情城市》的攝影公式是經典,但將這公式套用在《刺客聶隱娘》後,也許,是清高......即使,我中途便離場,即使,我沒看到結局,即使,我已失去寫影評說三道四的資格,但,我仍舊說了,猶如侯導專心致志拍電影的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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