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彩冤家》的中文片名取得真是平鋪直敘又貼切,顧名思義已經大致明白劇情的走向,不賣關子故弄玄虛,白話到就如同男女主角玩著「妳霸佔我廁所,我就拔妳馬桶蓋坐墊」般生活化的小白情節,觀眾只會笑歪了嘴,卻絲毫不會同情男女主角必須憋著膀胱無法洩洪的窘迫三急樣。
卡麥蓉狄亞自從演紅《哈啦瑪莉》中會把精液當強力髮膠的傻妞後,許久未曾再觸碰這類吳君如仙女版(意指大笑姑婆時期,陳嫂,您現在變美了)的角色,雖說其間也有推出大小腦打架之流的《甜姐不辣》,但就是少了那點況味,如今,《頭彩冤家》融合了所有想得到也想不到的趣點,再加入一些《戀愛沒有假期》的寂寞熟女高處不勝寒的乏味,成就了一部可期橫掃週末電影街票房的爆米花電影。
陌生男女相遇於拉斯維加斯,男失業、女失戀,恰巧就撞見;妳不依、我不從,乾脆來作伙;妳給錢、我拉霸,頭彩變魔法。於是,所有不可能就在兩人暈頭喊出「我願意」後化為無限的可能性,可能是彼此圖謀獨占美金300萬彩金、可能是法官判決兩人要坐六個月「婚姻監」、可能是要定期去婚姻諮商(還可能出現友情客串的不速之客昆恩拉蒂法哩)、可能是雙方的姐妹淘與兄弟幫絞盡腦汁要置對方於自行提出離婚的死地。沒錯,趣味橫生就在這些有如天方夜譚的爆炸性鬼點子間不斷湧出,甚至當我們認為笑點逼近山窮水盡疑無路時,編導總是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地提出該有的貢獻。
本片的創意重新改寫了著名的信用卡廣告詞兒:「萬事皆可達,唯有情〝有價〞」!當好萊塢仍活在瓊瑤昇級版的世界時,《頭彩冤家》在〝見笑〞之餘,裡頭蘊藏的現實面其實更具有隱諱的看頭。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折合台幣將近一億的彩金,除非中樂透,否則,許許多多庸庸碌碌的飲食男女窮盡畢生血汗也難以取之,為了鉅款,所以爭得你死我活、所以翻臉無親無故,更何況男女主角的相識結合是由盲目的狂歡來起步,一步錯步步錯,這盤棋不被將軍才有鬼,問題是,再怎麼衰尾,舉棋者終究不脫是好萊塢,怎能放任其為一灘死水?因此,借屍(彩金爭奪戰)還魂(愛的真諦)仍是民生必需品,也不必在意「觀棋不語真君子,起手無回大丈夫」是否才是觀眾所樂見的棋法。
影片前半場運用快刀斬亂麻的手法,以極速交錯對接出男女主角為了減壓,大喇喇地在賭城通宵達旦、徹夜狂歡、眼花撩亂的夜生活景象,那是一種會讓人在週末觀賞本片時,跟著銀幕上的養眼軀體、迷幻電音、香煙烈酒而不由自主地在座位上輕踏著腳步的隔空交流節奏感,心醉而神迷。
最饒富諷刺性的橋段莫過於男女主角與婚姻諮商專家的對談,裝模作樣扮恩愛在專家看來是一目了然的扣分做作;回歸自然做自己,吵架斥責、挖坑落陷,反而才是真我風采的加分之舉。雖然戲到了尾聲時,婚姻諮商專家出庭作證的說辭讓觀眾用膝蓋就想得到,但誠如前段所言,好萊塢就該有好萊塢的樣子,即便觀眾已活在這模樣的陰影下許久,我們仍然樂於被籠罩,它就像是座燈塔,指引我們該向對的方位航行。
彩金,原本該是喜樂之事(呼應女主角片中之名Joy),但當喜樂有了慾望摻雜的成分時,貪嗔癡無疑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苦行,捱過,就有修為;捱不過,彩金便突變成擾人心志的另類贓款 ~ 分贓夫妻百事哀!
馬可話唬爛:
拜託,卡麥蓉狄亞ㄟ,就算嘴巴又翹又大像隻活體唐老鴨、歌聲像隻嗓子殘廢的黃鶯、擁有全好萊塢最差膚質的痘疤臉、鼻樑曾因衝浪意外被撞歪、加上參差不齊的雀斑、甚至讓闊嘴茱靠腰《新娘不是我》,可我們還是像著了魔似地愛她!這種愛很微妙又難以言喻,不是嗎?!
艾希頓庫奇雖然在本片中仍舊像是個被卡麥蓉狄亞拎著走的拖油瓶小弟弟,但或許是真實生活與黛姨拍拖到都牽絲了,這畫面看起來還真是莫名的絕配哩。有臉有肌會搞笑,卡麥蓉狄亞何嘗不是男版的艾希頓庫奇?這種極品不多囉。
後記:承蒙《開眼電影網》厚愛,本文同時刊載於《開眼電影網之e週報 vol.168 素人影評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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