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當一個純花瓶的偶像明星何其易?只要外表唬得過人就可以!


要當一名有演技的偶像明星何其難?可能要為戲暴瘦、可能要敬業到犧牲吃蟲!


2006年絕對是最新蝙蝠克里斯汀貝爾﹝Christian Bale,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人家名字讀音明明為克里斯〝〞,究竟是何方神聖把他定名為〝汀〞?英文真的不是像中文一樣啥都「有邊讀邊,沒邊讀中間」那麼簡單的羅馬拼音吶 ~ ~ ~﹞從影至今瑞氣千千萬萬條卻也最被〝惡意〞忽視的一年。《暴力衝擊》讓我對他刮目相看;《搶救黎明》則讓我自此在內心一整個按下確定鍵:他納入「我的」班底了!


若我的梅莉史翠普與勞勃狄尼洛兩位大老看過克里斯汀貝爾在以上所提兩部電影中的表現的話,不唬爛,兩老肯定會欣慰:女將部份,凱特布蘭琪已坐二望一;而克里斯汀貝爾也已箭在弦上地大喊「我準備好了」等著扛起男將的把子!﹝相信我,克里斯汀貝爾是千真萬確準備好了,但最幹也最懸疑的是,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他連入圍都沒聞香過﹞


老早就從國外網站得知克里斯汀貝爾在《搶救黎明》中是多麼地璀璨奪目,只可惜台灣始終沒片商引進上院線﹝卸下面具的蝙蝠的票房號召力仍有待影迷們大力發功加持,好讓片商風雨生信心﹞,我一直努力按捺著不上網觀看海盜版,等待終有了回饋,最近《搶救黎明》在影音市場上架了,請大家即刻告訴大家、樓頂招樓腳、阿公招阿嬤,難看的話,李馬可就在這兒讓各位譙著打,瞧瞧IMDB目前的投票分數就差台灣的廣大影迷看完片子後再加把勁兒就破表了。


當過兵的男人要看《搶救黎明》,你會恍然大悟原來台灣處處是天兵;每天哀爸叫母的人要看《搶救黎明》,你會明白原來你真的日子過太爽;台味重的人也要看《搶救黎明》,你會知道原來有情有義的人不是台客台妹的專利﹝拍謝,恁爸嘛係汗顏的台客一枚﹞;女性朋友更要看《搶救黎明》,妳會驚艷原來克里斯汀貝爾不是只能穿著緊身衣褲讓妳性幻想,他還能夠用內在的演技讓妳看到男性們為了一樁不干己事的戰事,在過程中彼此積極與消極的觀念拉扯,而在最後關頭盡現光明與醜陋兩面極端的人性。



《搶救黎明》奠基於一則真實事件,描述在那個賓拉登尚未現形的60年代中期,對於美國這個國際上的大哥大而言,赤色極權便是世人眼中最顯而易見的恐怖份子,而越戰完全符合此一概念。在某次計畫穿越寮國轟炸北越補給線的機密任務裡,由克里斯汀貝爾飾演首次領頭執行任務的飛行員Dieter Deugler上尉﹝德裔美籍,台灣音譯為戴特登格勒,不是登革熱唷﹞不幸被擊落,淪為戰俘受盡凌虐的他,在簡陋的獄寮裡開始與獄友策劃逃亡行動,故事正是著眼於宛如全球熱門影集《越獄風雲》般地精采重現,雖然沒有銅牆鐵壁的鐵幕,但把文明人丟進蠻荒的叢林雖不中亦不遠。



「越戰片」何其多又何其過時?21世紀的今天再回頭拍這種類型片,怎麼拍都不可能拍得過1986年由奧利佛史東執導的金獎名片《前進高棉》,但《搶救黎明》的編導Werner Herzog卻握著少得可憐的獨立製片預算,拍出一部不僅可能是自己本身、也堪稱克里斯汀貝爾年老退休後永不被影迷所遺忘的顛峰代表作﹝蝙蝠俠系列的目光焦點終究是那枚無生命的漫畫人物而不是真實演員,希斯萊傑的小丑一角除外﹞。


沒有戰爭場面的越戰片要玩啥?玩樂觀的天性、玩悲觀的心性,再把兩者攪和一起後,玩出幹死我們嘴巴、哭死我們眼睛的「人性」。兩個小時的片長,一點兒都不覺漫長,揪住我們耳朵的不是隆隆的砲聲,是字字珠璣的感性對白;揪住我們心坎的不是浴血的奮戰,是逃出生天的一步一腳印。



低吟的配樂,襯著囚車外的田園風光,透過坐在車上的克里斯汀貝爾之眼,客觀的恬然之景映照著主觀的徬徨之色,空有靈魂之窗卻無靈魂形體的苦澀之味,一目了然地不言之舉。電影的前半段用風情畫來對比主角不願簽署釋放條件說的歪理文件的愛國者悲慘下場,或許有人會認為這又是大美國主義下的矯情之作,但對於一個打從孩提時代便一心嚮往翱翔天空的德國人而言,美國,滿足了他的夢想、成就了他的飛行員身分,倘若角色互換,愛國者與叛國賊,你選誰?當以同理心來看待時,同理可證便浮上檯面,勇氣與忠誠是澄淨的純粹,再也無關乎美國美不美、主義大不大之說了。


劇本完全以克里斯汀貝爾飾演的主人翁的觀點來審視所發生的一切,換句話說,除了編導的功力之外,主角是否將才影響所及電影整體成績的勝敗,克里斯汀貝爾不止做足,尤甚者,該說他超越了極限才正確。好幾回我都被他的表演撼動到必須從沙發上跳起來扭扭屁股、拍拍胸膛,再對著螢幕喊句:「真是個漢子!」才能稍稍平撫激動之情。


當越共將克里斯汀貝爾捆綁在樹上並對著他猛掃射砰好玩時,克里斯汀貝爾會頂天立地地回嗆:「你最好現在對我開槍!」既悲憤又恐慌的神情十足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表演範本,可惡的是,我竟然會像個局外人般想偷笑,只因我無法不去想像若今天換成自己面臨這樣的遭遇,生死一瞬間瀕臨崩潰時真的就是會說出如此的剉屎之言,寧願一死了之的人很多,但情願受要脅苟活的人更多。


在開發克里斯汀貝爾的演技爆發力之餘,所幸編導沒有忘記他是個有花瓶外表的「偶像」。例如當克里斯汀貝爾的獄友被發現藏匿致命的武器時﹝在這兒就不說是啥武器了﹞,他會挺身向越共的女兵拋個電死人的媚眼、加上咧個迷死人的笑臉來逃過一劫﹝在這兒也就不說是搪塞啥笑死人的藉口了﹞。片中有帶出真實事件的主人翁的生日為5月22日,無庸置疑的雙子座的樂天與狡黠的性格呀。



本片後半段的篇幅大幅度地扭轉了觀眾的情緒,若你看電影看到無法精準陳述五味雜陳的感受時,那就表示你徹底地入戲也抓到故事要給我們的宗旨了。誠如前文所言,「有情有義」是重點之一。當我們看到克里斯汀貝爾在逃亡期間對獄友史提夫贊恩﹝Steve Zahn﹞不離不棄所做出的「同袍愛」的舉動時,那一切的一切,頓時讓人動容到起雞皮疙瘩:因為獄友弱雞,所以過河時讓他躺竹筏;因為獄友弱雞,所以撿到的鞋子讓他穿,即使在這非常時刻,克里斯汀貝爾仍不忘苦中作樂與史提夫贊恩玩著選邊遊戲鼓舞他,遊戲是種運氣,運氣卻是建立在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心酸上。



此外,克里斯汀貝爾不因傑洛米戴維斯﹝Jeremy Davies﹞差點搞垮逃亡計畫的懦夫個性而對他有所報復﹝觀眾鐵定氣到都想一槍斃了他﹞,把「有情有義」無限上綱到「以德報怨」的真善美境界。「大難臨頭各自飛」、「死道友別死貧道」、「人性試煉」等等下三濫的想法不斷自腦海湧出,我非得說服自己這是戲劇化的呈現才能壓抑強強滾的怒火。



留待壓軸才來聊的就是克里斯汀貝爾在本片中為藝術所做的重大犧牲:生吃蛆、生吃蛇、水蛭纏身、體重隨著煎熬的日子一天天過去而出現明顯地時間性下滑。為戲減重到不成人形,《搶救黎明》不是第一部,克里斯汀貝爾早在2004年的《克里斯汀貝爾之黑暗時刻》﹝台灣未上院線,已發行影碟﹞已創造過大銀幕神蹟,因此,傑洛米戴維斯的難民身形不足為奇。熊「感心」的是,克里斯汀貝爾大把大把豪邁地吃蛆,別懷疑,那不是道具蛆,是血淋淋含在口中還會跟你Say Hello的正港的蛆,雖說為戲吃東吃西胡亂吃一通的電影可以追溯至1984年由羅蘭約菲﹝Roland Joffe﹞執導、將吳漢拱成史上第一位華裔勇奪奧斯卡最佳男配角、描述柬埔寨內戰的《殺戮戰場》,但可別忘了,吳漢非職業演員且親身經歷過那些慘無人道的對待,他能駕輕就熟地上手﹝該說上口?﹞相較於克里斯汀貝爾頂著前景可期的好萊塢一線明星的光環,卻能屈就於能見度極低的獨立製片中做這些只會出現在電視實境競賽節目《誰敢來挑戰》的戲碼,倒是評評理,大家能給我個不向克里斯汀貝爾致敬並快步衝到屈臣氏門口舉手發誓「我一定會看這部電影」的理由先嗎?!又帥又會演又能吃蛆的硬漢,哪裡找?!更何況他和我的希斯萊傑還是換帖的!﹝愛屋及烏這點扯遠了,可略過﹞


兒童站在一旁無動於衷地目睭睛睛看著戰俘受虐,潛移默化的另類家庭教育能讓他們走到多遠?沒人敢多去想。直升機劃過天際的尾翼讓戰俘一次次期待,同時,一次次落空,我們了解太陽明早依舊會從東方升起的道理,黎明無須搶救,曙光依然會兀自照耀,可在被上帝遺忘的角落裡,東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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