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32分,手機傳來陣陣催促的聲音,好久沒響了,確定自己耳朵沒長包皮,直覺告訴我可能是哪個混蛋手殘撥錯按鍵,或者又是哪家詐騙集團打來靠腰那個我生眼睛以來從沒看過的親兄弟在哪被打了。


「是她?」轉過身看到熟悉的來電顯示暱稱。「按怎?」我拉開嗓門興奮地問道。


「Marco,我抓到猴了!」聲音大到有如河東獅吼般震懾人心,隨即卻又聽到喪家犬般地一陣啜泣。


她,30歲,外表艷麗,柔情似水地符合座落的水象星座,認識許多年,不說,會仍以為她是25歲的那種純。


「猴母是誰?認識嗎?」話說這隻猴公出包不是第一次了,為免讓用情至深的她更難受,我隱瞞過的情報比她的官方認知少說還有三隻猴母被放生在外逍遙。


「你看過她,就是之前在舞廳的出口玄關處摔跤,我們大笑到鏗鏘,後來我阿娜答還去扶她那個,就是她啦!」嗚嗚嗚......哭得更詭異了。


萬萬沒想到,這一跤讓猴母滑出了春天,她阿娜答還真可媲美〝黃義交〞哩,我心裡滴咕著。


「在哪抓到?」


「就還是那家舞廳啦,我上禮拜和朋友去玩,結果就撞見他們兩個在給我玩吃櫻桃的爛梗。」


「好啊,妳竟然自己偷偷跑出去作秀玩耍也沒找我,放我孤鳥,好想看喔。」我帶著發酵的酸味揶揄著。


「說那啥鬼話,去死啦,有啥好看的,下次我表演給你看,氣死了。」聽得出來她真的快爆開了。


「ㄘㄟˋ呀,哭個鬼喔,哭給鬼聽鬼也會笑妳阿呆到可以去和他們作伴了。」我氣憤的程度遠大於她的傻氣窩囊。


「可是我放不下,三年了ㄟ。」


「妳當場有沒有和他攤牌說清楚?」


「沒有,我氣到回家。」


「靠,難怪妳永遠只能回家吃自己,讓外面的猴母吃妳老公。」我更火了。「他在嗎?叫他來聽電話。」


「你要幹麻?你要說什麼?他去便利商店了。」像在作賊一樣的慌張口氣。


「廢話,不然ㄌㄟ?難道跟他說把猴母牽好別讓她到處趴趴走嗎?」


「算了啦,看看再說。」


「那妳半夜打來亂的嗎?再看下去就不只看到鬼那麼簡單了啦。」


 


過了一個禮拜,她沒再打來,我也沒問她,無言的默契吧,我想。


 


我曾經問過她,愛他啥?否則怎能目睭睛睛放牛吃草吃到連叢生的雜草都拿來啃。我可看不到他寶在哪兒!人不帥、錢不多、沒房子、國產車(還有車貸哩),但天殺的,就是有一堆潑猴、狐狸會巴著他不放,尿騷味不抹乾淨到處灑、尾巴不藏好還露餡。沒答案是我得到的答案。


 


我討厭春末與秋初早晚的溫差,讓人只想躲進被窩埋頭不清醒,如同春秋時代紛雜的情勢,一掀被可能就著涼、一回頭可能就遭遇人頭落地的淒涼。


單身的人想愛,有愛的人愛瘋,愛不到的人想瘋,愛到的人氣瘋!


不想把玩愛情遊戲,卻始終被框限在數字迷思:


1 1 情侶


情侶 1 第三者


第三者 慾望 破鏡難圓


 


當水銀的攝氏刻度往下盪時,往窗外倒吸一口氣,沁靈涼體,好事一樁 ~ 心,尚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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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馬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